苏麻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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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嘎]兔批郎啵旺(Fork&Cake)02

02


阿云嘎不理解,为什么一个解释都没有,就突然被扫地出门了,那个什么飞哥,看起来不是这里老大吗?

 

“哎,可我是你们飞哥叫来的,你不信你去问他!”

 

“可是龙哥要你走啊!”

 

“为什么呀?那个,什么……龙哥在哪里?我,我要找他说话。”

 

郑云龙隔着灯红酒绿人声鼎沸都被那双抬起来寻他的眼睛亮得脖子一缩,躲进沙发。

 

妈的,该死,他根本没办法忽视他,就同那天在费氏的私人酒会上一样。

 

警署今年的扫黑行动刚过,各家都或被动或主动经历一轮洗牌,但他和刘令飞仍旧拿下空港经济区最有价值的楼盘分利权,说来也算春风得意,郑云龙手擎一只淡金香槟与人敷衍应酬。

 

那种浓烈的,像突然起了雾将他整个人沁进去的香气是在一瞬间爆出的,同他记忆里小时生病了,姆妈才舍得拿存了一季的干花泡一泡,抓一把丢进奶粥,轰一下从锑钵子里迎面活过来的清甜香气一样,混着浓浓奶香,诱他经常装病。

 

已经很久,很久,不仅仅是记忆里这种香气,而是任何味道气味都已经从他的世界消失很久了。

 

“欸,费哥同你讲话。”刘令飞手肘捅捅他,回神应付过去后问他怎么了。

 

他已经找到香气来源了。一个服务生,英俊得几乎称得上漂亮。

 

郑云龙现在就是后悔,不应同刘令飞讲的,不过讲不讲或许也没有什么分别。

 

他寻借口不动声色尾随那服务生而去,见他在后院餐台边喝一杯粉色果汁,里面堆满西柚甜橙,他探舌尖下去捞果粒,马上又被人叫走,果汁随手放在了餐台。

 

地上青草养得绒毯一般,皮鞋踩上去无一丝声响,那截湿红舌尖在郑云龙脑海中回闪,同果粒顽皮引逗。

 

他有好漂亮的唇,上唇海鸟翅膀一般展开,羽翼似的锋利,下唇丰盈,仿佛每一丝唇纹都可以在郑云龙心中弹响,咚咚——叮咚——

 

郑云龙贴着服务生喝过的地方凑到嘴上,隐秘而急迫地舔了一下杯壁,果然有细润清甜,接着沿他喝过的痕迹送了一口,仍是甜的,久违而激动得难以辨别到底是西柚,还是甜橙,还是糖分,亦或是那小服务生的味道。

 

这兴奋中夹杂许多突如其来的复杂心情,但悬在心头很久的一块石头猛一下落了地,郑云龙首先感到失重的晕眩,那股甜并不浓厚,却像电流触发全身,在他皮肤上激起轻微战栗。

 

像不够,也害怕是幻觉,他又喝了一口,几乎是吮上小服务生含过的那块杯壁,果汁已失去味道,但玻璃残留甘芳,冰冷脆甜。

 

是惋惜,也回味地在舌尖咂摸了一下,转头却看到了刘令飞,正目不转睛盯着他。

 

 

 

 

 

“他是个fork啊,你们以前不知啊?不是枪伤留下后遗症,是他fork本体成熟,失去味觉了。”

 

医生冷然的话语让两人傻在原处,码头生意没有谈好,动起手来,对方早准备玩阴的,弹药喂得足够,郑云龙护下刘令飞的头,就被一颗子弹穿了右胸。

 

两个月后基本恢复,但再尝不到闻不到任何味道。直到医生全面检查了,才晓得郑云龙竟然是个fork。

 

“那有得治么?”

 

“又不是病,治什么?他生来就是,这都治,那亚种人也想治得跟你们一样喽。”

 

“那怎么办嘛?”

 

“找他的cake啊。那个人所有体液,还有皮肤血肉骨头,都是fork的食物,而且,美味至极。”

 

医生推推眼镜,口罩上方一双很浅色的眼睛扫了两人一眼,“别跟我说你们不知,完整吃掉一个cake,就能彻底恢复味觉。否则所有东西都味同嚼蜡,饥饿感会加重,却一辈子嚼蜡,听起来已经很不快乐喽。”

 

“怎么吃?”

 

刘令飞被医生横一眼,“用嘴吃啊!”

 

刘令飞愤然捶墙,郑云龙拉他走掉。这是命,天生来的。此后一切照旧,他没放在心上,倒是刘令飞时不时弄来几个人,给他挤眉弄眼要试试。他捏捏山根,“大飞,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只有你闻得到好吧?”

 

郑云龙举着小服务生的果汁晃晃,笑了:“好久了,都快忘记了。”说完,同从前一样,推着人又到前头喝酒去了,他只是想让刘令飞停下无头苍蝇大海捞针的盲目,向他尘埃落定地确认真有那么个人而已,并未多想。

 

小服务生是第二天出现在他们住的房子里的。夕照正好,房子里安静得甚至有麻雀飞来窗台上歇脚。郑云龙怎么也没想到,进来餐厅后会是这幅光景。

 

一具染着金光的雪白胴体静静趴在餐桌上,大约是被下了药昏睡着,甚至露出了兔系亚种人的长耳朵和尾巴,毛绒绒一团顶在……一个漂亮诱人的屁股上。

 

确切说这具胴体本身就对郑云龙有着极致诱惑,干净,肉感,细腻,丰润,还有那股记忆里掺着清甜甘芳的奶香气早已充盈整个房间。他的美感超越了视觉享受,在郑云龙胃里激起实实在在的饥渴,来自本能的不可抵挡,来自灵魂的束手无策。

 

刘令飞这孙子还在旁边摆好了一整套的……各种刀具,餐具,甚至斧子,斩刀,以及十数种港式、日式、泰式、意式、美式蘸酱佐料,餐桌旁有煤气灶和蒸炸煎煮各式锅具。

 

郑云龙是个爱钻厨房的人,而且喜欢从头到尾一手包办,但也没有哪次用上过这么多工具,实实在在被气笑,刘令飞他妈的那个猪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短暂的几分钟里,郑云龙感到了自己在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两颊止不住地分泌唾液,当机立断,在还没被胃里疯狂扑腾的胃酸腐蚀理智以前,郑云龙咬着牙将雪白餐布一卷雪白兔子,抱着下楼去了。

 

 

 

 

今晚酒吧歇业提早半个钟,他准备回去臭骂刘令飞一通。

 

酒吧这边是郑云龙在管,刘令飞把那兔子服务生往他眼皮底下送,你他妈是真要我吃人吗?啊?吃个活生生的人?

 

虽然社会上偶尔确有这种新闻爆出,所以fork会被当成潜在犯罪者。他郑云龙倒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但是吃人……属实是有点超过了。

 

他心里乱七八糟想着,突然被前面一束光晃了眼睛,接着又是几束,他几乎立刻摸到腰间藏的一把短刀蓄力展开防备姿态,心头暗叫不好,因近来尚算太平,果然松懈了,今晚想走几步散心,车丢给了手下,此刻孤身一人,此处夹道小巷,只愿后面没有堵死或有生机。

 

嗒——嗒——

 

却是两块响板敲击,晃眼光束随即撤离聚到一处,照亮一个人影,白衫,光中看得见底下修长身形。

 

鼻子比眼睛先认出,是那兔子服务生。

 

不对,三小时前他把人开了,现在只是兔子了。

 

郑云龙无不悲哀地发现,有兔子在的地方,连空气里浮沉一天的浑浊仓惶都隐遁,只有沁人清甜随着夜风丝缕渗来。

 

还有兔子天籁般的歌声。

 

郑云龙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幽暗小巷中,就着几束手电灯粗糙的光,有人给他一个人唱歌。

 

握了矿泉水瓶当话筒,真像小兔抱萝卜,唱得全情投入,歌到后段还不自觉扭起腰肢应和节奏。尽管郑云龙听不懂,却分外震撼于兔子竟然连声音都是甜的。手电灯里瞧清一簇翘起头毛,还有弯弯眼尾,仿若大明星在歌台上,面对满场歌迷,美美飞来一眼。

 

接着旁边帮他晃手电灯的一个乞儿吹一声响亮口哨,灯光开始乱舞,小兔子脱了白外衫往旁边故作潇洒一甩,穿着贴身小背心热舞起来。旁边拿手机放的音乐淹没在几个孩子的嘘声口哨里,断断续续。

 

跳舞只怕还有些功底,下腰劈叉流利漂亮,可就是哪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憨气,却也还是漂亮。后面直接载歌载舞起来,却又换了一种,显然是他更擅长的,长臂舒展,腰身轻盈,回旋耸肩一气呵成。郑云龙后知后觉意识到是民族歌舞。

 

等他热舞完毕,那几个乞儿一哄而散,郑云龙咕咚吞一口口水,抱臂不言语,等他来。

 

也或许是他太需要抱紧自己克制自己,小兔子捡了衣服汗涔涔挪到面前,胸口还有急促起伏,眼睛扑棱棱扇睫毛,脸憋得红扑扑,额角两鬓皆是汗珠,脖子锁骨上也有,靠近了还有一身热气,像刚出锅,诱他食欲大动。

 

郑云龙两手掐住自己臂膀,小兔子终于开口:“龙,龙哥,除了做服务生,我看酒吧里也有表演,我都可以做的,您刚才也看过了,只用付我一份工钱,按照飞哥说的那个数给我就好了,真的。”

 

见他无动于衷,小兔子有些丧气,皱了脸,本就垂向两边的嘴角更挂不住,极力想隐藏不情愿:“工钱再少点,也可以的。”

 

嚯?竟有人是这样求职!郑云龙觉得这兔子有点意思了。

 

刚刚的饭没吃两口,肚里快要叫嚣起来,许久许久没有过的饥肠辘辘挠他肝脏,扰乱心神。

 

眼中只见红唇开开合合,像刚取来的顶级金枪鱼大腹,只需一抿便能化在口中,充满油脂醇美却鲜得流动起来,顺他脊背化作细汗滑落暗处,用眼神将面前这截带着肌肤颗粒感的白皙脖颈反复舔舐。

 

“龙哥——”矮他一些的小兔子见他始终不松口,终于鼓了勇气坦荡对来一双乌珠般的眼睛,“我需要工作,我每个月得给家里寄钱,还要攒钱交房租,交辅导班,我还想考学,但飞哥说现在外间对我很危险,可能拖累别人,求龙哥给我一份工作,干什么都行。如果你见不得我,听说你们还有别的产业,安排我去别处也行。”

 

“既有这么多处用钱,还给家里吸血,你家人做什么的?”

 

小兔皱了眉头看过来,上目线侬丽得惊心动魄,掷地有声:“哥哥养大我,他不在了,我自然要帮阿嫂养他小孩。”

 

郑云龙只觉唇要干得裂开,舔了也不管用,小兔眼皮的褶子又深又流畅,到尾处上翘,纯在此处,媚也在此处,坚毅在此处,柔软也在此处,眼尾红红,玫瑰酱一般浓郁。

 

郑云龙越发嗅到他身上独一份的香,不是任何花,不是任何食物,但足够迷人,足够沉溺,足够叫人心疼。

 

又因小兔此时心绪纷乱,轻轻透出一股青草刚割过的辛辣与微涩,越发丰富多味,叫人好生惊喜。

 

突然,有摩托轰鸣扰乱这一番美味。

 

他们在空港区获了利,自然有人失利,今晚独身在这里逗留太久,冒险了。好在扫黑刚过,枪支管控收紧,街头巷道也少听公然放枪,对方只带了砍刀。

 

郑云龙把小兔子往旁边转角一推,拿人家丢弃的旧柜子一罩,“等我来喊你,否则不准出来。”

 

阿云嘎听得到墙外惊心动魄的打杀之声,从几声到混乱一片,紧紧捂住嘴巴不敢漏一丝呼吸出来,身上带了电话,但不晓得那个飞哥号码是几,翻来覆去也想不到可以叫谁帮忙,电话攥在掌心硌得发痛,地上乱摸一气找到柜子里掉下来的挂衣杆,外间惨叫此起彼伏,听得出来人不少。

 

终于掀开柜子冲出来,正撞一堵人墙,郑云龙腿伤了往下跌,被他捞住。

 

近在咫尺的脸杀气尚未散尽,眼睛亮得骇人,额角流下血迹也盖不住,是好强好迫人的气场,英俊得不可思议,突然无限放大,一口啵来他嘴上。

 

小兔子腿一软,两人一起跌落,但嘴竟没分开,郑云龙亲得吸药救命一般,一只大手掐着他下颌骨仰起承受,口腔里每一处都被扫荡,他换不过气,也咽不下口水,溢出来,即刻被郑云龙暴风吸走。这是在干什么啊?

 

等他腮帮子酸痛得不行了,郑云龙才抽了骨一般滑到他肩头,呼吸刺挠挠缠住阿云嘎脖子,耳边沉柔男声像被舔进耳蜗:“不听话,不是说等我来喊你么?不听我话,就不要跟着我做事了。”

 

阿云嘎被他亲得大脑宕机,一时没反应,可人已经晕过去,看后边一地狼藉摆着许多叫唤的人,一咬牙把郑云龙往背上一背,一溜烟朝记忆中飞哥房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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