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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麻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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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麻离青

苏麻离青

 

【龙嘎】内蒙媳妇

  ·性转泥雷,想好再点,不适请善用关闭功能,大过年的,都高兴点

 

 

 

 

郑教授平反没多久后,他们家的房子就还了回来,一幢三层带半圆拱阳台的小楼。第二年,去内蒙插队的儿子也分得回城名额,两口子日盼夜盼,从内蒙回来的火车要走五天,之前寄信来说傍晚到,结果下午老两口还在家里炖肉煮汤包饺子,门就拍得咣咣响。

 

房子当初被砸坏了好些,其间几易主人,儿子自然没有钥匙。分别数年,郑妈甚至立在门外“妈,妈,开门——我回来了——”的喊声中懵了会儿,才扑颠着去开门。

 

分别数年,儿子长大了,壮了,黑了,但咧嘴一笑,又是那个臭小子,从小就生得好,现在更是利落英俊,左转转右转转怎样都欢喜,心爱得看不够。

 

只一样不好,带了个内蒙媳妇回来。

 

说是媳妇,又说还没办过酒,但儿子牵着一刻不松手,又给倒水洗脸又给摸香皂沫子又给剥水果糖,上了桌一夹饺子,哇一口吐出来,鲅鱼馅儿,吃不来。

 

儿子张嘴就把她剩的半个饺子叼进嘴,换了排骨和酱肉堆得她碗里冒尖。

 

郑妈没做声,那半个饺子梗在她心口。姑娘扎着齐脖两根辫子,人倒是看着高挑匀称,但手绞在身前一搓,露着牙一笑,颧骨上脸蛋儿蓬出来,任是少民基因生出轮廓深浓的一双眉眼,郑妈也看出一股憨气来,晚上终于忍不住在郑教授耳根边咕哝,望不出,你儿子,几时这样服帖过呢。

 

郑教授没吱声,他的老同学兼老同事林德生家有个闺女,虽说那时候不时兴定娃娃亲什么了,但两家人也不是没那个意思,那姑娘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到十几岁,错不了,但儿子视他妈收拾出来的客卧无睹,拉着内蒙媳妇就进了自己房间,明显两人习以为常,郑家家风门庭,也不能始乱终弃来的。

 

郑教授恢复工作第二年,补了一笔钱,郑妈从前是戏曲演员,如今不上台了,索性办了退休,待遇也还不错,原本是见儿子那些衣裳还是从内蒙带回来的,或是从前的旧衣裳,拿了钱是要他去捯饬捯饬自己的意思,结果郑云龙转头买了辆铮光八亮的二八大杠,倒给内蒙媳妇买了好几身衣裳,自己只买了两件衬衣,一块围巾。郑妈后来发现,那围巾叫他叠成方块垫在横杠上给内蒙媳妇当了坐垫。

 

不久左邻右舍都晓得了,天天晨起只要听见叮铃哐啷的声音,准是郑云龙骑着单车带媳妇出门了。

 

风鼓着郑云龙的衬衣,媳妇坐在横杠上,两个辫子也在风中飞着,郑云龙环着她把住车龙头,这条路地砖都烂了还没打平,车骑得歪歪扭扭,有时候还得靠郑云龙两条长腿支着走,那媳妇儿挎着个小方包,装着书本,紧张地抓着车龙头,不注意就被亲一口,眼睛瞪得溜圆睨过去,看得出是喜欢的,就是路边有人,她害羞。

 

郑云龙在书店找了个临时工干着,一边准备考大学,媳妇却叫他送去学跳舞,上夜校,说先补文化课,下一步也考大学呢。

 

郑妈话到嘴边,又忍了一口,试探道:“她考大学……这来了这么些日子,我都不懂她讲的汉语,能,能考成么?”

 

能!郑云龙大手一挥,嘎子跳得可好了呢!就是文化课得补一补。

 

“大龙,大龙——”母子俩没说几句,儿子又被叫走,“这个字……”“哦,闺女的闺,不认识是吧?走,这段我给你念念。”娶了媳妇忘了娘,郑妈翻翻白眼,可好像也没取上啊!

 

但一想儿子说在内蒙被分到最远的草场去放羊,也没人通知他冬季要转移牧场,结果暴风雪一来,不但冻死了羊,差点他也没了,要不是嘎子找来,生生刨开雪钻进被压塌的毡房来,解了衣服贴着我,把我一点点暖回来,否则等开春来,怕是人都臭了也没人知道,得等第二年要上交羊的时候了才会被发现。郑妈眼泪汪汪,这几年,终是托赖这内蒙媳妇照顾儿子的。

 

儿子接着说,第二年自然是没能上交得了羊,郑云龙又挨整,不是嘎子偷偷摸摸东一坨药膏,西一块奶饼给他补给着,只怕不死也没个囫囵人了。

 

后头撤了那草场,又叫他到煤矿上去,本来定的不是他,别人找得着关系,踢皮球把他踢去的,矿上开着车来,把他拉上就走,连他那瘪瘪的行囊都给捎上了。

 

去了四个月,矿上就出了事,死了两人,一时人心惶惶,能找人走掉的都走了,只有他们被指派来的知青无路可找。郑云龙每天下矿井,看着天光一点点在眼前消失,沉入暗寂的地底,生出下地狱的感觉来。

 

一天出了井,有人喊他,郑云龙,有人找。他想不到是谁,只想着是不是又来收思想改造报告,糟糕,下井太累,他没怎么写,又要被敲打。

 

可等他垂头丧气出去一看,夜幕降临前稀薄的天光里,一个亲切得他眼窝发热的身影,拉上他就往外走,暮色里,那只拉住他的手像玉一样温润无暇。

 

等背过了人看得着的地方,他猛地捧住那只手跪下去就哭,倒把阿云嘎吓一跳,以为他哪里不好,忙弯下来查看,更叫他抱着腰,贴着她软绵绵的身子放开了嗓子哭出来。

 

日子太苦了,阿云嘎是他颠沛生活里唯一的甜头,少女身上天然的馨香抚慰了他酸涩的鼻腔,阿云嘎像摸一只可怜巴巴的流浪小狗那般给他顺头发,打湿了手绢给他擦脸,还凑过来亲他一口,又把带的饼拿出来,一边让他吃,一边说:“我,我去,去求了我哥哥,他答应到队上,去把你要回来,还在队上干活,只是队上的知青点都,都住满了,你只能住到我们家来。”

 

郑云龙噎着饼,水漉漉一双大眼睛愣愣看着她,倒把阿云嘎看个大红脸,嗫嚅问道:“你要,要不愿意,我,我再求我哥,给你找住的,找住处。”

 

他手里抓着饼扑过去抱人,嘴里咽也咽不完,就急得咕噜囫囵地喊:“要要要,我要啊!我这辈子都住你家,给你做牛做羊都行!”

 

阿云嘎笑了,轻轻啐他:“谁要你做牛做羊啊?”

 

她是要他做男人。

 

郑云龙生得好,脾性也好,虽然放羊做农活不大好,但人家本来就是文化人,就不是干这个的,阿云嘎就喜欢他身上那股书卷气,还喜欢他总是干干净净的,做什么都不偷懒。后来就更喜欢他在那事上也勤快得紧,架不了鞍,按不住羊,打桩却是厉害,沉甸甸嗙磅响着往里凿,阿云嘎美得要死,一双健美有力的腿夹了郑云龙腰,人就哑哑在她耳边叫唤:“里面,里面吸得好舒服。”阿云嘎受不得他带喘的气声,只把着他后脑勺按下来吃奶,他顶会吃,舔得发胀,阿云嘎内里又是一阵吸夹,直叫他爽利得发颤。

 

阿云嘎家里人给郑云龙挨着大毡包搭了个皮棚子,实在没地给他睡,两人躲在皮棚子里弄,不敢出声,忍不住了只好亲嘴,第二天才瞧见嘴皮都肿了,两人遮遮掩掩,只低着头干活。

 

哥哥往阿云嘎碗里添一勺奶粥,瞅瞅旁边的郑云龙,搁下了勺子,其实他晓得,等自己一背过身,阿云嘎就赶忙要倒半碗在郑云龙碗里。

 

他钻出毡包,抽着烟一脸愁苦地往外溜达,他是干部,听着了风声,说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娃娃,也许很快就要回城了,哎,他家这傻妮子,可怎么办?实在后悔那些夜里没起来拦她进那皮棚子。

 

不想,倒是这傻妮子没有看走眼,郑云龙拿到回城名额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商量要带嘎子走。

 

哥哥纵有千万个不放心,但郑云龙胸口拍得震天响,一定对嘎子好,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尤其说要带嘎子出去念书考学,哥哥这才好好瞧了瞧这个农活做得一塌糊涂,牛羊也喂得一般般的年轻人,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坦诚地迎着自己的审视。这是替嘎子长远打算呢,哥哥终归还是点头了。

 

五个月后收到嘎子寄来的信,写道:大龙待我很好很好,买了新单车,每天驮我去跳舞,晚上又接我去上夜校,家里也好,他妈妈给我买新衣服。只有一点不好,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大龙在书店的工资都拿来给我买吃的了,不敢给他妈妈知道,因为妈妈做饭也很辛苦,我在慢慢学着吃,大龙做的鱼是最好吃的,只是都要他给我挑刺。

 

 

 

到了冬天,雪下好厚,单车打滑,郑云龙怕摔了阿云嘎,风吹得她脸蛋通红,看得人心疼,便把单车收起来,两人走路去,反倒能把脚走暖和了。

 

只天不亮就起,对郑云龙很是折磨,天天赖在床上拉着阿云嘎不放:“你亲我一个,亲一个就起。”

“亲脸不算,亲这里亲这里,唔!不亲不起来!”

 

郑妈偶有一天早起上厕所听到,顿时酸倒一排牙,过后又好不感慨,臭小子从小爱撒娇,天生懂讨人喜欢,原以为这次回来,是长大了,不想,原来是撒娇对象换了,也真是只有这内蒙傻媳妇才能忍受他那无赖样,乖乖地亲了一口又一口,越想倒越对内蒙媳妇喜欢起来,拎着包出门买牛肉去了。

 

郑妈满满炖出一锅心意,正等着内蒙媳妇的夸赞,她发现了,这媳妇汉话说的一般,但可会找机会夸人了,夸起人来可甜可会说,再加上郑云龙添绑打鼓的翻译,总是逗得人高兴。

 

未料到,内蒙媳妇碗都还没端起,就呕着捂嘴往外跑,郑云龙碗一丢追了出去,老两口愣愣对视了一下,心知肚明,且喜且愁起来,这,这婚礼都还没办呐。

 

第二日从医院回来,阿云嘎还懵懵的,郑云龙盛了汤递过去,见她胃口大开地喝了两碗,才小心地问出来:“嘎子,那个,考大学,怕是要缓缓了,明天我跟老师说,以后,先不去跳舞了好不好?”

 

老两口也紧张地看着内蒙媳妇,倒是阿云嘎一愣,笑出来:“当然呀!等大了肚子,可怎么跳?”

 

后头商量下来,为着嘎子养胎,不宜太操劳,这又天寒地冻的,先就几家亲近的亲戚好友一起聚起来吃个饭,算成了礼,等孩子生了,再一家人回草原去,郑家还未能正式上门见过亲家呢,正好去拜访,瞧嘎子的意思,也是想在草原办婚礼的。

 

夜里,阿云嘎躺在郑云龙怀里,抓他手指来捏,神思却已飞走。

 

郑云龙小心觑着人,心里终是打鼓,没想这时候要孩子的,定然是有两回他耍赖,本只想讨点甜头,可摸着摸着就不对了劲,又火急火燎弄上了,这才……

 

阿云嘎突地在他怀里一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郑云龙简直如惊弓之鸟应声而起。

 

阿云嘎噗嗤笑出来,“在想小兔子!”

 

“什么?”好俊的人皱着眉贴上来,阿云嘎心里爱极他这模样,主动贴上去亲一口,“你记不记得有一回,在草原上,说给我逮兔子,结果不但没逮到,还磕破了裤子让我给你补,你当时是不是保证,总有一天要给我一只小兔子来着?”

 

郑云龙心里又虚一下,那时候他和阿云嘎还隔着窗户纸呢,哪有什么兔子,他编理由往人家身边凑罢了。

 

结果他这一愣神,阿云嘎以为他又想别的,贴到他耳朵边:“生了再去考,我也能考上哒!你知道的,我心里比谁都想考大学,你不用担心。嘿嘿,现在,我一想到有小兔子了,心里顶高兴哒。”

 

“嗯?哪里?哪里有小兔子?”郑云龙终于发现不对。

 

阿云嘎这才反应过来,两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居然也聊了这么半天,她哭笑不得,拉着人往平平的小腹上摸,“这儿!你还我的兔子宝宝。今年是兔年呀!”

 

郑云龙眼眶好热,小心搂紧她,又亲她红扑扑面颊,“我早就有兔子宝宝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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